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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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装秀完美地结束。
  在休息室里,瑄瑄双手抱胸,撑着肩带断掉的白纱,裸露着背,头发拨往前,让妮可替她上葯,等上完葯后,才换回自己的衣服。
  “很久没见过这么黑暗的事了。”妮可说,一边仔细消毒。伤口并不大,但怕刀子不干净会感染,还是小心为妙。
  瑄瑄皱眉“很痛耶,真不知道那个设计师在想什么”
  “是想抗议吧,她认为千云有你的加持一定能够成功,所以制造这样的意外,只要你走光,千云就倒大楣了,她的目的也达到了。”妮可欣羡地笑。“呵,谁知道半路竟然杀出这么一位狂野霸道、气势凌人的大帅哥搭救我们美丽又无辜的女神,哇,老大,说真格的,你和瞿导站在伸展台上,女的媚、男的酷,那个画面真是美翻了!我明天一定要收集所有报纸,报上一定有许多超漂亮的照片。”
  瑄瑄表情很哀怨。“妮可,别凑热闹好不好?我现在心情很复杂,一方面庆幸有他的帮忙才没走光,一方面又担心和他这样牵扯下去,会没完没了”
  妮可摇摇头,在急救箱里找寻ok绷。“老大,别想太多,就算没今天这段,瞿导早就和你没完没了了。”
  千云此时推开休息室的门,一脸泪意地走到瑄瑄面前,盘坐在地,泪眼汪汪地仰视着她。“对不起,因为我的事如果让你身上留下疤痕,我会很过意不去的。”
  瑄瑄急忙拿面纸帮好友拭泪.“唉唷,没事啦,只是皮肉伤,怎么会留下疤痕,你不要这么自责”
  千云摇头。“可是如果手段更加激烈呢?那不是只有割断肩带而已,你知道要蓄意伤害一个人可以有很多方法”
  瑄瑄拍拍她的肩膀。“放心,我真的没事。事实上,我受的伤就只有背上那两道小小的割伤,对吧?妮可。”
  妮可将ok绷贴在两道伤口上。“是啊,你别紧张,千云,如果瑄瑄真有什么严重的伤,你会看到我这个助理跑去跳维多利亚港!”
  瑄瑄大笑,千云也总算破涕为笑。
  “对了,那个割伤人的设计师捉到了吗?”妮可问。
  千云点头。“捉到了,大哥和loey正在处理。”
  “这下她惨了,破坏loey的秀,她别想在服装设计界混了不,应该说,她惹毛了瞿导,如果想在娱乐圈发展也不可能了!”
  瑄瑄拢着头发,有点懊恼又叛逆地抗议。“这件事又不关他的事,loey会处理,他太多事了吧”
  千云拍拍好友的膝盖,笑得好暧昧。“错了,怎么会不关我大哥的事?如果那个人今天伤害的是别的模特儿,也许就不关我大哥的事,偏偏她伤害的人是你啊!瑄瑄,现在你知道你在我大哥心目中占了多么重要的地位吧?他那个人就是这样,嘴上不说在乎,但表现出来的举动都是对你的情意。”
  瑄瑄无口,很多事、很多想法全在脑袋里挤成一团,她不知道要说什么
  休息室的门再度被打开,瞿竞洋堂而皇之地走了进来,关上门。
  瑄瑄吓一跳,俯身抱住衣衫不整的自己,娇羞地斥责:“喂,你、你怎么可以进来?!妮可,门口不是有工作人员守着吗?”
  瞿竞洋一脸的无辜,耸肩。“没人说我不能进来。”
  妮可和千云对望,谁敢?
  瑄瑄又羞又气。“你、你出去啦!我要换衣服了”
  瞿竞洋打趣地看着她闪躲,她白皙光滑的双臂抱着自己,长长的鬈发垂在胸前两侧,脸上的酡红和娇羞的抗议,这一切让他一向犀利深沉的黑眸柔和了。“十分钟。”他说。
  瑄瑄不驯地抬起下颚。“什么十分钟?我想换多久就换多久,你管不着!”
  他扯开笑。“那也无所谓,我可以找张舒服的沙发,坐在这里,慢慢等你换好衣服,我们再出去。”
  她气恼不已。“我不要跟你一起出去!”
  瞿竞洋没说话,但不置可否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他的决心。
  “十分钟。”他转身,走出休息室。
  瑄瑄望着阖上的门,气得咬牙。
  “喔,好帅喔~~我心都快醉了~~”妮可双手在胸口握拳,痴迷地望着大帅哥离开的方向。“老大,你没有飘飘然的感觉吗?”
  “并没有!”
  她忿忿不平地站起身,拿了自己的衣服,走到屏风后更衣。
  妮可着迷地说:“老大,你应该要有的,人家眼里只有你一人,你怎么会完全不感动呢?”
  “并不会!”
  吧云一脸叹为观止。“哇,我还真不知道,我大哥示爱的方式居然这么霸道呢!”
  “这才是男人啊~~千云。”妮可说。
  瑄瑄换衣服的动作很粗鲁,气到手在发抖。“妮可,帮我看看有没有后门、窗户之类的,我要马上走人,然后赶到机场,搭最近的一班飞机回家,远离这块是非之地!”
  妮可大笑。“卒仔老大,那晚上的庆功宴怎么办?你总不好意思拒绝loey吧?”
  瑄瑄叹了口气。晚上的庆功宴才是重点,想也知道会有许多重量级人物参加,她答应过美琳姐,会乘机多多推销自己同公司的师弟、师妹,所以她不可能真的搭最快的一班飞机离开香港。
  瑄瑄换上衬衫和休闲裤走出屏风,她顺顺头发,将白纱交给千云,真诚地漾开了笑。“千云,很美的设计,真的,加油喽。”
  千云抱住她。“我才应该谢谢你,没有你的坚持,我的秀不会成功,瑄瑄,谢谢你。”
  两人相互拥抱。
  “十分钟喽,老大。”妮可提醒。
  瑄瑄翻了个大白眼。“够了喔!”她穿上自己的休闲鞋,拿起提包,由包包里取出大墨镜戴上。“你还真的在计时?”
  “当然。”妮可已收拾好化妆箱及其他用品,等着她老大。嗯,老大不愧是设计师最爱的衣架子身材,不管是礼服还是衬衫、休闲裤,穿在老大身上都好好看。
  瑄瑄无奈摇头,三人鱼贯离开休息室,果真看到瞿竞洋在门口等她。他双臂环胸,背靠着墙,安静得像在等待猎物的豹子。
  “很准时。”
  瑄瑄抿着唇不回答。
  妮可拍马屁地说:“那是当然的,我家瑄瑄一向准时,上通告只有早到,绝对不迟到。”
  他凝视着她。她的敬业,他见识到了;她的勇气,他见识到了;她的绝不放弃,他也见识到了。她的美丽、她的怒气、她的微笑、她娇羞的斥责,她所有的一切盘踞在他的脑海、他的心中,他忘不掉。
  瑄瑄痹篇瞿竞洋的凝视,拒绝看到他黑眸里浓浓的温柔,那会让她心跳加快,无法呼吸她暗暗深呼吸,然后直直往前走。
  他陪在她身边,妮可和千云闪得远远的,不想当电灯泡。
  “你确定要走正门?”他问。
  莫名焦躁的瑄瑄没多加思考。“正门有什么不好?”
  他扬开笑,没回答。
  四个人走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会场外的大厅,在大厅里等待的记者一看到瑄瑄,马上蜂拥而上。
  瑄瑄忍不住后退一步,撞进瞿竞洋等待的怀中。
  瞿竞洋搂着她,悠然自在、有些宠溺地在她耳际轻轻调侃她。“正门没什么不好,只是有很多记者。”
  在她还没消化他的嘲弄前,记者手上的麦克风便一起往她面前递了过来,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地砸向她
  “瑄瑄,你的伤要不要紧?那个人为什么要攻击你?”
  “瑄瑄,你可以说说你现在的感想吗?”
  “瑄瑄,对于瞿导演的追求,你有什么看法呢?你会接受吗?还是你们正在交往中?”
  “瑄瑄”
  瞿竞洋搂抱着已然愣住的‘木头人’,紧紧保护她。他跨出一步,这动作让所有记者突然停止騒动,安静无声。
  他冷着脸,视线扫过在场的所有记者,嗓音威严。“楚小姐的伤势并无大碍,多谢大家的关心。伤害事件后续如何处理,主办单位会更清楚,至于本人和楚小姐的关系,在此不便透露。”
  他狂然、不容挑战的气势让现场记者乖得像小猫咪一样,接着,在没有人阻挡的情况下,瞿竞洋搂着瑄瑄‘畅行无阻’地离开会场,笔直地往停车场走去,两人修长的身影拉得好远、好远
  千云和妮可在远处望着,直到他们离开大厅,两人相视,然后一起陶醉激动地说:“哇~~真的是太帅了!”
  “上车。”
  瑄瑄抗拒地停在车旁。“你要带我去哪里?”
  “医院。”
  她皱眉。“有人生病了吗?”
  瞿竞洋噙开笑。“没有,是你要给医生看一下伤势。”
  她无奈地垮下肩。“那只是个小伤口而已。”
  “或许那是支带着细菌的刀子。”他认真地说。
  可能是爱滋吗?这下连瑄瑄也有些害怕了。
  虽然如此,她也不需要由他陪同前往。“那我自己去。”
  他笑了,俯看着她。阳光下,她的脸庞透亮得如玉般完美。“你不上车,我就在这里吻你,我想那些跟上来的记者会很高兴看到这个画面。”
  “你”瑄瑄生气地跺脚。“你只会威胁我!”
  他忽然宠溺地拨弄她的长发,轻轻、温柔地说:“上车好吗?”说完,他打开副驾驶座的门。
  她的呼吸像是瞬问被抽走,只能怔怔地望着他
  他的温柔充满电力,足以让人像牛油一样融化怎么会这样?!她应该讨厌他的,她应该可以轻而易举对付他的,在她的圈子里,遍地是帅哥,她见多了,怎么还会这么没用地被电得七荤八素?
  瑄瑄懊恼地坐进车内,瞿竞洋将门关上。
  他上了车,车子流畅地驶出停车场,驶进车道。阳光很刺眼,他也戴上墨镜,谁也无法从对方的眼中看穿对方的心思。
  “伤口会痛吗?”
  “不会。”
  “谢谢你为千云做的一切。”
  “没什么,她是我朋友。”
  “但那么做需要坚定的决心。”
  她不想说,但也必须承认,当时如果没有他跃上伸展台,她就算有走完全程的决心,怕也是难以完成。
  手机铃声在此时响起,瞿竞洋看看来电显示,戴上蓝芽耳机,接通电话。
  “loey。”
  “竞洋,我的瑄瑄小宝贝咧?工作人员说你以一挡百搂着她穿过记着群离开啦?”
  “她在我车上。”
  “你要去哪啊?喂,竞洋,我知道谈恋爱的人喜欢独处,但是你可要把瑄瑄小宝贝送回来喔,今晚的庆功宴主角可是她啊!”“我会和她一起过去。”
  简单三句话,瞿竞洋结束通话,拿下蓝芽耳机。
  “loey怕我把你掳回家,不让你参加今晚的庆功宴。”他说,语调很轻快。
  但她警戒地瞪着他。“我警告你喔,看完医生,我就要回饭店为晚上的庆功宴做准备,我还要做造型、要化妆,很忙的喔!”
  他大笑。“你以为我会带你去哪里?”他说得轻松极了,但在瑄瑄看不见的墨镜后,灼热的眼神却已诚实表露了他的心意。
  “香港我人生地不熟,你要把我拖去卖,我也不知怎么自救。”两个人墨镜对墨镜,她根本看不透他。
  “要卖也只能卖给我。”他说,眼神直视前方,看似专心开车,语调却坚定无比。
  瑄瑄脸一红,扶正大墨镜。“神经。”她侧过脸,将视线投注在车窗外,不敢看他。
  终于,医院到了,两人下车,瞿竞洋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一边打电话,以流利的广东话对谈。
  瑄瑄看着被他大掌握住的手,有些愣了。现在是什么情况?他很自然地拥抱她,很自然地牵她的手,曾几何时,他们从相互对峙、一见面就抬杠的敌人变成恋人?!
  开什么玩笑!她不要这样暧昧不明。
  瑄瑄甩甩手,瞿竞洋看了她一眼,大掌握得更紧,继续讲电话。
  “她是我女朋友,我们正要上楼。”
  啊?她瞪着他,墨镜遮掩住她眼中的羞惭,却掩不住脸上的酡红。
  “我有个朋友是医生,等会儿他会帮你做检查。”他说。
  瑄瑄对于‘女朋友’三个字的震惊还未消褪。“你不应该让人误会我们之间的关系。”她梗着声,紧张地说。
  他拔下墨镜,她终于真真实实看到他眼中的果决与肯定。“我说过我要住进你心里。你讨厌我吗?”
  讨厌!讨厌!她该说讨厌,却说不出来
  “难道你没有像我一样,对我们之间的关系有别的想法?我们不该只是朋友或敌人,应该是更亲密的情人。”
  她一愣,感觉心底深处有个门似乎被缓缓推开。她不想面对自己内心的软弱,挣扎地说:“你总是这么霸道吗?”
  他笑了。“对。”
  她还在挣扎。“感情不是单方面承认就可以”
  他牵着她的手,轻轻地将她揽进怀里,让她偎在他的胸膛,他轻吻着她的发。“你一定会承认的。”他温柔地宣告。
  当晚的庆功宴,loey大手笔地包下整间discopub,所有参与时装秀的工作人员、设计师、模特儿全部出席,并未因早上的伤害事件而扫兴。
  瞿竞洋一抵达现场,门口的loey便手持香槟酒杯开开心心地欢迎他们。“竞洋,你来啦,唉呀,可惜你错过刚刚设计师的‘猫步’表演,好好笑喔!”
  瞿竞洋带着笑意,视线环顾整个pub,然后在舞池里定住。他找到了她,她正和其他模特儿在跳舞,裙摆飞舞,像只轻盈的蝴蝶,一袭黑色低胸晚礼服,将她衬托得更加性戚妩媚。
  loey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我以为你会接瑄瑄起过来的说,我们一群人塞在门口等着看你们走星光大道,没想到她是和公司的人一起来的。”
  瞿竞洋面无表情。“显然她忘记和我的约定。”
  loey很明白瑄瑄的个性,她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女生。“祝福你喽!竞洋,我们家瑄瑄小宝贝很不同的,别的女星是巴不得和你传绯闻,瑄瑄小宝贝最不爱的就是绯闻!加油吧,我的好朋友。”
  瞿竞洋点头,暂别了loey,迈步走向她。舞曲刚结束,她正走向吧台,酒保递给她一杯香槟。
  “你忘了我们的约定。”他在她身旁的座位坐下。
  瑄瑄一愣,侧过身面对他。在人多的场合,她就勇气十足。
  她无所谓地耸耸肩。“你不用这么麻烦特地来接我,公司的保母车还有座位呢。”
  看完医生,做了进一步的检查后,瞿竞洋送她回饭店时,就明明白白告诉她,他会在晚上六点到饭店接她到庆功宴的地点。只可惜,一离开他,她被他的霸气冲昏头的理智就马上回笼了。
  没错,再怎么样,在她还没想清楚以前,总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多了一个新男朋友。他太霸道了,就算她并不讨厌他好啦,她承认自己似乎还有点小小地喜欢他,感情这种事真的很难形容但,那也不代表她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投入他的怀抱,承认自己是他女朋友。
  “你太客气了。”
  “这是应该的。”
  “你应该让你的男朋友有机会献殷勤。”
  瑄瑄装傻,撩着头发,微笑。“有吗?我有男朋友吗?瞿导演,你太会说笑了。”
  他握着她的手,拇指轻柔地摩挲着她的手背,噙开笑。“显然你已经就战斗位置了。”
  瑄瑄抽回手。“哪里,我一向很尊敬导演的。”她和酒保要了杯威士忌,递给他,端起自己的香槟,漾开笑颜。“cheers。”
  两人干杯,瑄瑄很喜欢香槟,喝了几杯下来,眸心渐渐氤氲。
  “就说我很尊敬导演的。”
  瞿竞洋只是微笑看着她。酒精让她的表情变调皮了,嗓音沙哑了,时而不经意拨撩长发的动作、眯着眼微笑说话,她的娇嗔点燃了他的占有欲,让他只想把她带走,不想和别人分享。
  突然,一个男模特儿几杯黄汤下肚,竟然过来邀瑄瑄跳舞。要知道打从瞿竞洋走进庆功宴后,所有人可是有志一同地离开瑄瑄身边,不敢和瞿大导演抢人,这男模的行为让别人替他捏了好几把冷汗。
  “瑄瑄,我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瑄瑄大乐。总算有人不惧怕‘恶势力’,太好了。“好啊。”
  她站起来,搭着男模邀请的手掌,一同走进舞池。她真的喝多了,不知道惹毛男人的后果,对着难得出现的‘英雄’释放自己的善意,在浪漫深情的音乐中,她双臂环着男模的颈项,两人的身躯贴近,对方的唇好几次差点吻到瑄瑄的额头
  瞿竞洋的目光燃起熊熊怒火,旁边本想和大哥打招呼的千云看得冷汗直流。
  “我去捉瑄瑄回来安抚他好了”一旁的妮可气虚地提议。
  千云倒是有不同看法.“反正大家是怕我哥,不是怕瑄瑄,而且瑄瑄表明她没那么喜欢我大哥,这样好了,妮可,你负责找几个腰高腿长眼睛大的漂亮模特儿来和我大哥说话,最好是很放得开的那种,会跟我大哥调情,如果能诱惑到我大哥开金口,那是再好不过了。”
  妮可瞪大眼。“你很重口味喔!这招叫欲擒故纵吗?”她没想到娇小温顺的千云居然想得出这么重口味的点子。
  千云狡猾地笑笑。“不叫欲擒故纵啦,应该说是测试我同学是不是真的对我大哥完全没感觉?”
  妮可仔细想想,觉得这个方法并无坏处,如果瑄瑄真的嫉妒,就会好好检视瞿导演在她心中的地位。如果她完全没感觉,瞿导演也许就该接受‘流水有意,落花无情’的结果。
  当下妮可立即前往pub四周买‘花’,没五分钟时间,便从其他经纪公司借调到两名大将,其中一位还是白俄美女呢!
  两名女模一左一右地坐在瞿竞洋身旁,倾全力诱惑这位很有权势、很有钱、长得又帅又酷的‘project’亚洲区总监。
  音乐结束,瑄瑄和男模道别后,本想回座位和瞿竞洋表现自己对他的不在乎,没想到一回头,差点没让眼前的画面给‘酸’死。
  两名其他经纪公司的名模分别坐在他身边,她们身材火辣,超低胸的礼服让胸部呼之欲出。三人谈笑着,时而可见名模的手在瞿竞洋身上游移,甚至还故意若有似无地滑到男人禁忌的部位
  她以为以他严肃、冷漠、孤僻到天下无人不知的性情,而且又不爱女人因为自身利益而接近,所以瞿竞洋一定会厉言拒绝,并且将那两个黏答答名模给轰走。
  没想到,实际情况并不是这样,她看到他对她们笑,她看到他和她们干杯,白俄美女甚至还吻他脸颊,他还微笑接受
  记者快来啊!快来照相啊!这才叫绯闻好吗?想当初她只是对他笑笑,就被传得沸沸扬扬,那这个呢?记者看到这个要怎么写?绋闻对象是不是要重新配对?
  瑄瑄气到拚命深呼吸。他怎么可以这样?什么男朋友?什么更亲密的情人?都是诓骗!
  她转头,毅然决然地离开pub。哼,她要去找公司的保母车,跟司机拿她的皮包、披巾和房间钥匙,她要坐计程车回饭店收拾行李,她要搭晚班的飞机回台湾!
  千云和妮可还在开心于她的反应时,那位正在享受齐人之福的瞿大导演一看到心爱的女人离开pub,随即抛下一切,毫不留恋地追随而去。
  千云和妮可相视,两人会心一笑,举高手,用力击掌。
  “耶!”
  瞿竞洋在停车场入口处追上她,他握住她的手腕。“瑄瑄!”
  瑄瑄一惊,马上甩动自己的手,急着挣扎。“走开!”
  他瞥见她眼眶中的泪水,不顾她的挣扎,忍不住喜悦地将她揽进怀里。
  他心喜地问:“你为什么哭?”
  她不想回答,只是继续挣扎。“放手!我没有在哭!”
  瞿竞洋点破一切。“你喜欢我对不对?所以才会哭,因为你在嫉妒。”
  瑄瑄像被针刺到一样地缩了缩。被说中痛处,泪水跟着涌现在眼眶,现在的她抵抗自己的感觉。“我没有嫉妒!我没有”
  他笑了,怜爱地凝视她。“你没有嫉妒,但我有,瑄瑄,我不喜欢你和别人说话,不喜欢你和别人跳舞,我恨不得冲上去痛打那个人,我嫉妒到想把你藏起来,不让别人看见!你没有嫉妒,我有。”
  但她听不进任何解释。“放开我!你去找你的白俄美女就好!不要抱我,不要和我说这些”
  瞿竞洋将她拥进怀里,他蹭着她的发,吻着她的发际,闻着她发间如花般的馨香。“那是我故意的,瑄瑄。我看到你和别人跳舞,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她们正好来搭讪,我也想趁这个机会,测试你对我的感情。”
  瑄瑄停止挣扎,凄惨又可怜的眼泪挂在脸上,她像是被狠狠刺了一刀。
  “你太过分了”
  瞿竞洋低头,心疼怜爱地吻去她的泪。“对不起。”吻着她的眉心。“对不起。”吻着她的眉。“对不起。”
  他拥抱她,灼热的唇如火一般掳掠她的唇,激狂地吻住她。这个吻仿佛是个导火线,欲望一发不可收拾,他们紧紧拥抱着彼此,激烈亲吻着彼此,两人体内都燃烧着一把火,又急于倾泻,所有的顾忌在这一刻已烟消云散。
  瞿竞洋牵着她的手往车子走去,两人没说话,但眼神里的都是欲望之火。他开启车门,搂着她的肩一同坐到后座。
  车子隐闭幽暗的空间里,她仿佛听到自己和他剧烈的心跳。
  他将瑄瑄拉了过来,撩高她的裙摆,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
  “怕吗?”
  她望着他深情的眼,缓缓吸了口气。“不怕。”
  “我要你。”他眼中充盈着慑人的情欲。
  瑄瑄咬着唇,明白知道自己体内燃烧的欲火同样惊人,她缓缓点头
  结束后,他抱着她,亲吻她的发,他知道自己在这一刻之后,已经无法没有她。
  他想要留住她,想要时时刻刻都#x80fd;#x770b;到她
  “既然这样了,如果你想拍戏,我可以在香港帮你找机会。”他哑着声音说。他不懂得该如何表达‘请求’,只能真实地说出心里的话,如果能把她留在香港,任何事他都愿意做。
  只是他不假思索的急切,却像泼了瑄瑄一桶冰水。她的身体好冷,心也冷了
  前一秒的激情好似只是一场梦,他表达错误的言语,深深刺伤她的心,让她觉得这时的自己就像他之前认定的那些女明星,为了发展随时可以和导演或制作人来上一段
  “相信我,我绝对不是为了拍戏才和你”她梗着声,含着泪,再也说不下去了。她偎在他肩头,不想让他看到他伤她有多深。
  “我没那个意思”他解释。“只是在香港有比较多的机会。”
  但懊恼与羞愧已侵蚀了她的心,她听不清他的解释,也不愿再听,她只想在自己泪水溃堤前离开。
  瑄瑄离开他身上,迅速整理好衣服。长发遮住她的脸,他看不到她的表情。
  “瑄瑄?”
  再抬起头时,她已找回她的勇气。
  她要振作,‘荣誉是根无形的傲骨,撑起了笔直的背脊’,她有荣誉也有傲骨,不想让一个男人这么轻易地伤了自己,所以她的背脊要挺得比平时还要直!
  “不用了,这种事并没有什么大不了。”她迎视他的眼,故作无所谓地说,并且满意地看到他眼中的震惊。
  她开启车门,带着果断和冷漠,坚定地离开他
  这一别,四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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