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宫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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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震,汪直,刘瑾,魏忠贤,四大宦官几乎把持了大明朝四个时代,李捷赐名给他认命的皇宫四大留守太监,就是为了四大祸害能把持住大唐朝政,就算内斗弄得民不聊生也无所谓,反正大唐根基还爆满,流民也有了投奔闽国这条道路。
  可惜,李捷忘了一点,这四个大宦官都有着一个特点,死的都很惨!
  永辉六年十二月中的一天,还是往常那样,首领太监汪直巡视完宫城各个城门落闸情况,悠闲地哼着小调,在十来个武阉骑马护卫下,向属于自己的住处溜达去。
  汪直其实不是唐人,甚至也不是突厥人,属于一个杂种胡族,四十左右年岁长得是人高马大虎背熊腰,身上肌肉结实,如果不是彪悍的脸上胡子落光,还有些中性化,绝对是个猛男级别。
  汪直也倒霉,在铁勒入侵五原突厥时候从铁勒军,在静湖城下败于李捷,这个蛮汉太能杀了,就连萝卜可汗阿史那思摩手下汗帐骑兵都有两个千骑长被他砍死,后来,就算投降了,记仇的几个金帐酋长把他也扔到了李捷押解到长安少年战俘中一员,小弟弟上惨痛的挨了一刀。
  不过这样一来,却也给了汪直这一次无比大的机遇。
  唐代的宦官来源有三点,一种是地方进贡,诸道官员为了讨好皇帝,购买年幼奴婢阉割送入宫中,其二是良胄入宦,选一些中下级官吏子弟,一帮倒霉的官二代,被国家征召苦逼的咔嚓一刀入了宫,在大唐,当官二代也是压力很大的!
  其三就是宦官们自己收的假子,探亲,或者出宫办差时收养的贫苦子弟或者族人专门训练后通过关系阉割入宫,这种来源占据宦官二分之一还多,本来还有战俘罪犯阉割入宫的规矩,可惜在唐高祖李渊时代被禁止了。
  这种环境下唐代的宦官素质不像明代那么低下,但李捷甄选时候,可信的,懂军事的就发现了汪直一个,北衙禁军就算特殊也是军,于是他就被选为北衙禁军观军容使,可以说四大宦官中一把手,太极宫的防务多是出自他之手。
  入宫多年,汪直已经被宦官那种卑躬屈膝与勾心斗角所同化,也不再是个蛮族那样大大咧咧,粗犷痴傻,在与朝臣,其余大宦官的勾心斗角中培养了不少势力但他却有一点游牧民族改不了的毛病,好酒!
  以往为人奴仆,居住低迷陋室,伺候别人饮酒作乐,如今却是成为了大唐王朝主人之一,身居高位手掌重权,小兄弟是没了,万千佳丽在侧又动不得,好酒就成了汪直唯一消遣爱好,每日巡视完军营,宫廷防务后,汪直就把自己关在住的偏殿中,烤上一只羊,喝上几坛子以前做梦都没喝过宫廷御酒,成了汪直每日必行。
  这一天还是如同以往,鼓楼响起来夜禁鼓声,南北宫门二十四道闸落后,汪直惬意的回到偏殿中,他的烤羊早已摆在桌面上,锁好门,抱着几坛子美酒,汪直开怀痛饮起来,火烛摇曳在窗前,酒香肉香也飘荡在屋内,痛饮中汪直却没发现,侍候在他殿内的小宦官不断交换着眼色。
  噗~偏殿的火烛被吹灭,整个大殿陷入一片黑暗,手揣在袖口中低着头,几个小太监如常的退出偏殿,只不过黑漆漆的液体打湿了几人的袖口。
  “办好了吗?”
  太极宫从来不缺少黑暗,从偏殿附近的花团树下,一个同样黑暗的阴影闪现出来,拦住了几个小宦官的去路,直截了当的问道。
  也没有惊讶,几个小宦官恭顺的低俯下了头,小声答道:“回李公公的话,****已诛,兵符到手!”
  月光终于穿透乌云照射在那人脸上,赫然是贴身侍候李治如厕的贴身小太监,戴着与平时恭顺不相符的阴仄笑容,李太监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们的功劳陛下与本公公都会牢记,现在带着兵符,去调李郎将入侍大内,杂家要早归,免得那些人怀疑!”
  “喏!”
  带带着满意的阴笑,李太监再次隐退到花团树的阴影下,不过临走前,他一双眸子却是向往的打量了两眼汪直的偏殿。
  满是贪婪,如同饥饿的狼一样!
  甘露殿,皇帝寝宫。
  “呵!这天气,真够冷的!”巡视在附近,哪怕巡防的禁军护卫都忍不住哈着手跺着脚取暖,相互抱怨着。
  驻守在甘露殿附近有军士一百,说是照看皇帝的起居,实际上却是监视,虽然冷的可以,这群军士却丝毫不敢松懈,一方面他们几乎都是宦官魏忠贤的心腹,另一方面,为了保证他们绝对忠诚,魏忠贤还很邪恶的用宫妃才女们供他们银乐。
  皇帝的女人都上过了,如果皇帝得势,全家小命估计都要玩完,所以甘露殿的殿前武士格外用心,而且对李治这个皇帝也是格外不恭敬。
  “哎呦,李公公,回来啦,为魏大家办差去啦?”
  刚刚还在弯腰如同虾米一般抱怨,一见李太监回来,十来个宫廷禁卫又赶忙的端正胸膛,立正行礼,队正恭敬地打着招呼,可惜,李太监却是不屑的轻哼一声,扭头就擦肩走了过去。
  “呸,没卵子的狗太监!”等李太监走远后,队正又恢复了缩成一团的状态擦着手,气哼哼的骂着。
  长安的十二月虽然没有辽东冷,但也是够可以的了,就算穿上了棉衣,套在冰凉凉的盔甲中大半夜吹冷风,也是一种折磨,就在这冰冷的等候中,三更天过去了,一百多武士都昏昏欲睡了的时候,冷不丁甘露殿的宫墙外,悉悉索索一阵脚步声传来。
  “谁?”
  毕竟是百户,曾经还上过辽东高句丽战场,与扶余人铁骑血战过,殿前武士百长第一个激灵着清醒过来,叫上几个军士迎了过去,对着黑暗警惕的喝问着:“何人?”
  “本将飞龙兵丙团中郎将李茂贞,奉汪观军容使之命换防,这是兵符!”
  领着几个牙兵,李郎将面容平常的走来,一块冰凉凉的鱼符被递到了百长手里,可惜,拿着鱼符百长却是满面狐疑地说道:“宿卫甘露殿从来都是我北衙禁军第二府五团,什么时候用过外兵?”
  “谁知道了,这大冷天,本将得罪哪位公公了吧?”李茂贞也是无奈的耸了耸全副盔甲得肩膀,又是狐疑的看了他无辜的脸一眼,百长这才挥了挥手命令道:“弟兄们,都有了,撤防!”
  李茂贞的人从左侧鱼贯而入,原本的殿前武士手脚发麻的从右侧退出,临走前,那百长尚且不依不饶的横道:“回去本将一定要问明汪观军容使,若是你小子诓我,必定饶你不得!”
  “那太好了,本将也不想大冷天出来挨冻啊!”满是悻悻然,李茂贞做了个冷的动作,旋即却又贴近了那百长身边小声说道:“不过将军,汪观军容使今夜忽然雅兴大发,没在小楼殿,本将得告诉清楚你,别找错了!”
  “哦?观军容使去了何处?”百将好奇的贴近过来,冷不防一抹寒意却忽然闪过李茂贞的眼底。
  “地狱,你去找他问清楚吧!”
  噗的一下,带着三九之寒匕首顺着明光铠甲缝猛地捅入百长心窝,满是不可置信的颤抖着手指着李茂贞,百长惊愕的吐着血沫子。
  “你!你!”
  咣的一声,百长的尸体沉重如石头,重重砸在了地上,听的走的满几个殿前武士惊奇回过头,旋即惊愕长大了嘴巴。
  不过他们没有惊呼的机会了,刷刷的弓弦抖动声中,道路两旁射出来无数弩箭,军用重弩近距离攒射下,哪怕身披坚甲的殿前武士都被射了个对穿,软倒在地,旋即又是大批黑影扑上来,对着地上武士又是一阵劈砍。
  傲慢的拔出匕首,李茂贞不屑的在百长尸体上擦拭着。
  “不过我李唐一家奴而已,还真被你们这帮狗才当主子了!”
  “都弄干净点,别留下破绽!”
  随着吩咐,地上的尸体被纷纷拖走,一个个飞龙兵武士细心的擦拭掉飞快结冰的血块,转眼中一百殿前武士犹如石沉大海,消失的无影无踪。
  月落星稀,这不同寻常的一夜渐渐过去,可阴谋还在继续着。
  五更天天空才刚刚露出鱼肚白不久,乘坐着马车,翘着兰花指的魏忠贤又带着前来换防的禁中武士如期而至,离着老远就嚷嚷起来:“尽忠职守!口令如常,速速整队,护陛下上朝!”
  按照惯例,接班武士开进甘露殿院内,职守武士则是鱼贯向外而去,一面督促着往里走,魏忠贤一面还翘着兰花指“娇怒连连”的嚷嚷着:“褚遂良这个死人头老棺材瓤今天敢跟杂家们作对,瞎了他的狗眼!你们一个个都精神这点,不要丢了杂家的体面!”
  嚣张的嚷嚷着,刚走到甘露殿院中,魏忠贤却忽然激灵灵的打了个哆嗦,透过甘露殿窗前轻纱,一双冰冷,领他恐惧,满含杀意的眼神正冷冷的望着他……
  “有变!快杀了他们!”猛地,魏忠贤惊慌的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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