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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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二皇子吊儿郎当的性子,怕是在向皇帝推荐张放写的书。太子倒是没有在意。不过为了强调自己的存在感,他得加入话题与皇帝闲聊起来。
  见太子加入聊天,三皇子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开口道:“二哥甚是欣赏这位书生,甚至将他推荐到国子监入学。”
  闻言,太子的笑容微微一顿,很快恢复自然的神色,微笑着言道:“国子监乃天下第一学府,有才之士自然能凭能力入国子监读书。”
  三皇子的意思太子清楚。不就是上眼药水,让他警惕二皇子吗?老二那个纨绔就是个缺心眼,每天只想着吃喝玩乐,哪里有这份野心?
  哪怕二皇子有心图谋,背后没有势力支持,压根没能力跟太子斗!二皇子的外祖父是前任镇西大将军,手握西疆二十万大军的军权。因为勾结外敌,证据确凿,刘家满门被抄斩,二皇子的生母刘贵妃自尽于宫中。二皇子自此痴傻了好几年,直到十岁才逐渐恢复正常,不过学业一塌糊涂,只在意吃喝玩乐。
  若是刘家还在,二皇子必定是太子最大的竞争对手。然而刘家早就灭门了,二皇子有那个样的外戚,是一生的污点,凭他压根不敢争,也没本事争。所以太子压根没把二皇子放在眼里。
  见太子一副淡然不在意的模样,三皇子嗤笑一声,心里已经打算好了派人去拉拢那个叫张放的书生。
  太子眉眼平静的与三皇子对视,露出淡淡的笑容。
  看似兄友弟恭,实则暗流汹涌。
  以张放的名气,太子早就关注到了,不过却不急着拉拢此人。本想着等张放进京赶考再与对方结交。没想到今日二皇子会跟皇帝提起张放。皇帝开口要见张放这个人,三皇子必然会想方设法拉拢对方。太子也得主动去拉拢张放。
  皇帝虽然是在跟二皇子闲聊,但是余光一直在关注另外两个儿子。他就是故意的,一来看看那位传说中高洁似月的张放到底会不会屈服于权势,二来看三皇子跟太子会如何争这个人。
  在太子到来后,二皇子就想结束话题,不再跟皇帝谈论。但是皇帝非要聊张放。二皇子心里莫名不安,时不时偷偷瞥一眼太子跟三皇子。这两人看起来很正常,但是二皇子敏感的察觉到空气中似乎有一股暗流汹涌。难不成这两人听到皇帝要见张放,便对张放起了什么心思?
  二皇子心里暗道:真是糟糕!
  他这是给偶像招惹来麻烦了!
  心里慌张又愧疚,二皇子无心再与皇帝闲聊,猛地捂着头,装作头疼的模样,表情痛苦地说道:“父皇,儿臣忽感头痛……”
  自从刘贵妃自尽后,二皇子痴傻了好几年,哪怕后面医治恢复正常,却时常头疼,无法用心读书。皇帝对这个儿子也没什么期待,甚至是不在意。见他难受,就让二皇子离席去休息。
  二皇子出宫后,赶紧写了一封信,让亲信明日城门一开就启程送信给张放。
  侍卫不明白二皇子参加完宫宴为何情绪变得如此焦躁不安,试探地问道:“殿下今日在宴上被为难了?”
  “我害了张郎啊!我有罪!”二皇子表情烦躁,抓着自己的头发,无奈地叹气。
  侍卫疑惑不解,追问道:“殿下推荐张放到国子监入学,这于他是大恩。属下不明白殿下为何会觉得这是害了张放。”
  “今夜我在父皇面前提起了张郎,父皇当着太子与老三的面说等张郎入京,让我把张郎带到宫里面圣!太子跟老三肯定动了心思,这两人必定要去拉拢张郎!我这是给张郎惹了大麻烦!”二皇子已经把头发抓乱了,开始揉脸。
  历来夺嫡站队,这是多么凶险的事情。这无疑是把张放架在火堆上烤!
  侍卫面色复杂,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沉默。
  京城的几方势力暗自涌出,奔赴豆县。
  张放回到村里,卸下一身光辉,当个两袖清风的教书先生。每日都有很多外乡人来到这里求见张放,都被乡里乡亲拦在村外,唯恐这些人打扰张放,影响到村里的孩子读书识字。
  自从张放考上秀才后,村里人对他更是尊重,只要张放发言,众人都会听从。很多人坚信,只要孩子跟着张放读书学习,将来也会考上功名!所以,村里人特别护着张放与张家人!
  这几日,张放收到了好几封信。
  有国子监的入学通知书。
  还有许昶的来信,对方恭喜张放被二皇子引荐到国子监入学。在信中,许昶暗示张放已经得到京城那边贵人的关注,然后跟张放简单的说了一下朝中的势力情况。在三皇子与太子这两股势力之间,许昶夸赞了三皇子的才干,无疑是告诉张放,许昶站的就是三皇子这派!
  由此,张放也清楚了许昶背后的势力。
  二皇子的信比许昶的信晚了两天送到。在信中,二皇子诚恳的向张放道歉,把中秋家宴当晚的事情说清楚。二皇子告诉张放,若是不愿意站队,那就不站队。祸是二皇子惹的,无论付出任何代价,二皇子都愿意一直罩着张放。
  张放看完二皇子的信,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若想清除水中的混浊污秽,需舍身入水。从一开始,这盘棋张放就布局好了。要不然他也不会急着出名。出名就是为了引起京城的关注,加入朝中的浑水。
  太子|党的情况张放不清楚,但是现在已经对三皇子党的情况有了初步的了解,当然,张放最在意的还是二皇子。刘家当年因勾结外敌被治罪灭门,如此大案,短短一个月内就尘埃落定。张放曾故作闲聊与其他人谈论此事,但是很多人对此事避而不谈。唯有牧轻跟张放细聊过。这桩案子,显然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而且是皇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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