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身秀里柳下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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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两个人,我觉得炒个怪鲁饭绰绰有余,冰箱里的蔬菜我都挑了一点洗干净和肉切成丝备用,早上煮多的饭刚好够两个人吃。
  他站在厨房门口看我忙活,想要上前来帮忙,我阻止了他:“手受伤了就休息着,献殷勤不差这一会儿。”
  “璇姐,在这里住的期间,房租就用修车的钱抵吧!”他提议。
  我挥舞着锅铲,头也不回地回答:“你这么说,我当然乐意至极!”下个月的钱我正愁怎么凑呢,管越彬的话无疑是雪中送炭,这么看来他还是善解人意的。
  天慢慢暗了下去,叁月底这会儿天要彻底暗下去可能要到七点左右,我们吃完饭还不到六点半,正是晚霞齐飞的时候。
  粉色的光慢慢渐变成深紫色,云朵被染了色,缓缓地飘动。
  我站在阳台边喝可乐吹风,带着白天的热气,鼻息里是呛辣子和油烟味,榕城是一个嗜辣的城市。
  抢着洗碗的管越彬走到我身边,因着辣椒味呛到一个劲地咳嗽。
  “辣到了吧?”我喝了一口可乐,笑他这点辣就被呛到。我们曾经生活的城市是清淡为主,我也要隐藏自己的口味,刚开始来到榕城还容易被辣到,现在已经嗜辣成性了。
  “榕城的辣椒可真辣!”他咳得眼泪都出来了,揉着眼睛道。
  楼下的夜宵摊子已经开始出摊,我趴在阳台上往下望,管越彬看我危险的动作,连忙过来抓我,“璇姐你干嘛?”
  我憋着笑:“你以为我干嘛?我在看楼下呢,多观察世界,才能有更多的感悟。不然那么多灵感从哪里来呢?”
  探头往下,步行街的人群不减反增,热闹的街巷,来来往往的人群,人声鼎沸,好一幅充满生活气息的画面。我空下来就喜欢在傍晚从阳台往下看下面的过路人,他们的人生又是怎样的呢?这个人为什么哭?那个人为什么笑?
  “连载在画了吗?”管越彬幽幽地提醒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怨念地瞥了他一眼,这就是跟编辑住在一起的坏处,时时刻刻有人提醒你任务还没完成。
  我遮住脸瘪瘪嘴,兀自嘀咕:“生产队的驴也没有这么被催着工作的吧。”
  “什么?”管越彬凑过来,呼吸喷在我的耳侧,我条件反射往后退,双手交叉比了个叉,“警告!距离过近!”
  管越彬勾唇,眉头上挑,撑着下颌点头便转过身走出阳台,留下一句记得画稿就进了客厅。
  我哼哼两声。
  天已经完全暗下来,街灯一盏盏亮起,白日的工作已经落幕,夜晚工作者也要开始动工了。
  转转脖子,舒展了身体,我钻进房间开始今日的连载工作,男主吕炎彬也该出场了。
  画稿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我结束进度看了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脖子和脊背都僵硬得不行,转动起来都是骨头咔咔作响的声音。
  我迟早要得颈椎病。
  走出房门给自己倒牛奶,茶几上放着打开的笔记本电脑,一床毛毯堆在沙发上,显示有人待过,但管越彬却不在。
  冰牛奶下肚,感觉自己浑身都通透了,我正咕嘟咕嘟喝牛奶,厕所门咔嗒一声被打开,看清楚来人,我含在嘴里的牛奶顿时喷了他一身。
  “咳咳咳,你这造型挺别致。视觉冲击效果可以!”我擦掉自己嘴角的牛奶,上下打量面前的管越彬,吹了一个口哨,对他竖起大拇指。
  只穿着内裤的他正不知道如何遮掩,通红了一张脸,真真是一个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男人,牛奶渍顺着胸肌往下来到腹肌上,一路从交错的纹路上滑下来,消失在内裤边。大腿肌肉紧绷着,膝盖骨很突出,小腿修长有力。
  他正在演绎不知所措,我却感慨原来还有湿身福利。
  “璇,璇姐!”
  可我今天只能做柳下惠,遗憾地摇头,说道:“小月饼,下次洗完澡记得穿了衣服再出来,这儿还有一双眼睛呢。”我指着自己的眼睛,俏皮地眨眨,说完扬长而去,留下一脸错愕的管越彬。
  跑回房间关上门,好在反应及时,没让管越彬看出我的紧张,胸口砰砰跳的心脏揭穿了我的佯装,他已经长成一个男人的样子了,足以让人心动的模样。
  我两手扇风,衣柜镜子里的我飞上两片红霞,摸上去热乎乎的。
  眼前还在回放刚刚的画面,管越彬因为紧张崩起的腹部,那明显的腹肌,纵横交错的线条,实在是让人血脉偾张。
  “呼!这样子晚上不会做什么奇怪的梦吧?”我拍拍自己的脸,试图转移注意力。
  那边管越彬又过来敲门,“璇姐!”声音听起来很局促,“璇姐?”
  “干嘛!”我吓一跳,声音不禁大起来。
  “璇姐,今天对不起哈,我忘记我在你家,进去洗澡没带衣服,想着你还没那么快出来,谁知道……”他没继续说下去。
  隔着门板,他的声音嗡嗡的。
  “啊没事,下次注意,反正我也不亏。”我故作平静。
  “噢,那璇姐你休息吧。”脚步声远了。
  我松了一口气,摸摸疯狂跳动的心脏,在床上滚了几圈,头发都滚散了,镜子里我头发散乱着,犹如一个疯子。
  “唉,我这是怎么了。”我叹气,很久没有这种心动的感觉了,肉食性动物都是这么现实的嘛,果然人类都是被欲望驱使的动物。
  平静下来,我悄悄打开房门,探头出去,沙发上管越彬背对着我在敲击键盘,手指翻飞,轻巧快速,他穿着一件贴身的短袖T,蝴蝶骨凸起,是好看的弧度。
  呼了一口气,我拿着自己的睡衣包裹着内衣裤走出去,故作自然地打招呼:“还在忙呢?”
  管越彬吓了一跳,手指停下来看我,一时忘记回答,刘海有点长,遮住他的眼睛,像是一只乖巧的大狗狗。
  “你继续继续,我去洗澡。”我溜进浴室,赶紧锁了门。
  浴室的水汽还在,沐浴露的香味很浓郁,是栀子花的味道,管越彬用了我的沐浴露,意识到这点,一股酥麻的感觉从心脏传递出来,直到指尖,我手指抖了抖,香味仿佛像催情剂一样,内心满是欣喜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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