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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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走!”皇帝想着楚王这个小叔子,还有晋王这个小兄弟两人,都曾经同林家有过接触,或深或浅。他们也是知道这玉玺的事情的吧!或者,就是为了这么一块东西,这才和那低贱的小商人家来往?
  越想便越是生气,皇帝回忆着暗卫传来的消息。楚王如今狼狈得很,药石罔效,就连每日的便溺之事,都要下人们伺候。这,真是活该!皇帝昏花的老眼里,突然生出一丝明亮的光来,但一想到晋王风光得意的现在,他又高兴不起来了。
  晋王这个弟弟,从小便极得先皇的宠爱,当初自己登基前,这人还不到十岁呢,便得了满朝半数大臣的支持。若不是有秦王一脉相助,或许这个龙椅就要给那个黄毛小儿来坐了,毕竟,当初先帝可曾经这么赞叹过呢,“晋王实乃朕之第一子也!”
  当初的晋王爷是皇帝最属意的继承人,完全是把他当太子一般培养的,若不是先帝没有撑到百岁,这龙椅花落谁家,俨未可知。当时他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皇子罢了,年纪是存活下来的皇子中最大的,却是庸庸碌碌比不过任何一个兄弟。甚至还只是一个皇子的位份,要知道,当初他那些弟弟可都是封了王的,比如说年幼的晋王。
  皇帝对晋王这个幼弟的感情极为复杂,既有羡慕嫉妒,更有刻骨的恨意!不过,皇帝摸索着龙椅上威武的金龙雕饰,面色深沉:现在自己是君,而晋王只是一个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皇帝又拿起自己的金印打量,怎么看怎么觉得这金的就是比玉的大气尊贵,更显天子威仪!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李-瑾下跪着请安。
  “平身!”皇帝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对秦王世子关怀备至,还赏赐了一连串的宝贝给他压惊。
  堂兄弟俩说了一会儿话之后,皇帝问起了李-瑾的后宅事务来,“听说你很不满意和司徒家的婚事?”
  李-瑾抬起头来,恭敬地答道,“是的陛下!还望陛下同意!”
  皇帝耳目众多,要不然也不会在皇位上安坐二十年了,当初懦弱平庸的三皇子,也只是时事逼迫他不得出彩而已,成为皇帝后,他有了天底下最尊贵的身份,还有什么是不能知道的事呢?
  “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朕便成全你!”皇帝对秦王爷一家到底是敬重大于忌惮的,尤其是秦王爷是个不太着调的,世子也是个不太着调的,他们永远也不会觊觎自己的皇位。
  况且,司徒一家的荣宠也该到尽头了,那司徒老家伙仗着自己是三朝元老,对他曾经提出的改革之举,总是予以反对,让皇帝也是恼火很久了。司徒家又教女无方,生养出司徒氏那样的女儿来,想来司徒家的女人都好不到哪里去,不堪为妻!
  皇帝奋笔疾书,很快就写下了一张圣旨,大意便是两人不配,取消当初的赐婚。他这意思,倒是和李-瑾先前的想法不谋而合,同样的,拒不承认李-瑾已经和司徒菲成了亲,两人并不是夫妻,只是取消当初的赐婚而已,不是娶了之后又休妻!
  这样的做法还真是挺无耻的,不过,便是司徒贵妃大腹便便,接受过众多命妇恭喜的情况下,皇帝都可以罔顾事实,说是庸医误诊,今日这样的结果也不算是意外。
  李-瑾又向皇帝解释玉玺一事,最后千恩万谢地告退了。
  皇帝久久地坐在龙椅上,闭目沉思。许久长叹一声,向身边陪了自己一辈子的老太监说道,“小顺子,你说,朕是不是老了?”
  “陛下,您又逗老奴了,您要活上一万岁呢,如今还年轻着呢!”老太监从皇帝还是后宫中不得宠的三皇子的时候,便一直陪着他了。他是皇帝生母赐予的,年纪比皇帝还要大上十多岁,如今才真正是一脚踏入棺材里的年纪。这老太监帮助皇帝躲过许多的暗害明害,算起来,他其实才是皇帝最信任的人。
  “哪个皇帝能有万岁!”皇帝把一张折子丢在案桌上,那是李钰今早奏上的,里面内容历数了司徒丞相的罪证,“先帝也不过是活到了八十八,朕哪能活到一万岁呢?”
  先帝长寿,熬死了不少儿子孙子,再上一任的皇帝同样是长寿之人。也是因此,如今的皇帝和秦王一般年纪,李-瑾和皇子们一般年纪。皆因前面那些皇帝活的年纪太长了,早先的儿子和老来子之间差的年纪极大,像是两辈人。
  皇帝有些羡慕自己的父皇,那人在位时间也不长,和自己一般也就二十来年罢了。可是先帝在位期间,却是一呼百应,无人敢忤逆造反,便是人们觉得他暴戾是个昏君,也只敢偷偷在心里嘀咕两句而已。
  开明的皇帝不好做,要想在史书上留下自己的丰功伟绩,更是艰难!皇帝很有感触。感叹一番之后,他也便想开了,如今自己时日无多,那便顺着心意活下去好了。既然他们都想要这一把位置,那他还真不能轻易就把龙椅交出去!
  皇帝顺着宫道走着,脚下的积雪成了冰,他差一点就滑倒在了地上,不过那兴致倒是不减,又坐上龙辇继续逛着。高高的红墙,多少女人想要住进这里来,又多少男人想要成为这些女人的主人?
  銮驾在冷宫门前停了,皇帝屈尊降贵来到这一处清冷的偏僻宫殿。
  冷宫之所以为冷宫,那是因为里面都是些被历代皇帝忘记的女人,她们有的曾经得宠一时,有的连一时的得宠都没有,大多都是在青春年华就被关押进来的,直到森森老死,也不会等到出去的那一日。
  冷宫里的女人没有几个还能保持清醒的头脑,大多疯疯癫癫傻兮兮的,所以,宫人们也不愿意到此处伺候,有些能耐的都会凭着本事调到别处去,这也就造成了一整座偌大的冷宫,只寥寥七八个宫人看守而已。
  “司徒氏,你可还记得朕?”皇帝去见曾经极为宠爱的贵妃,看她疯疯癫癫的模样,很是嘲讽地笑了。
  “你是谁啊?是皇上吗?是皇上吧......”司徒氏傻傻地看着皇帝,美丽的眼睛里却是全然单纯如童稚的疑惑,接着,她便很可怜地哭了,“皇上,是你吗?臣妾没有背叛您啊!臣妾是冤枉的!”
  “你以为朕还会相信你?呵呵!”皇帝居高临下地看着司徒氏,眼神冷漠得就像在看一个死人一般,“朕今日到这儿来,只是想要再问你一句,那野种到底是谁的?”
  “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臣妾对天发誓,若是真背叛了皇上,那便不得好死,天打雷劈!”司徒氏好像清醒了一些,一个劲地向皇帝表白自己,那虔诚的态度加上楚楚可怜的风姿,还真是让男人怜惜。
  “呵!”皇帝本爱极了这女人仙女一般的气质,看她如今这模样,心里却觉得恶心得紧。他来只是想要看看这女人是不是要死不悔改罢了,真相如何,他手底下的人可不是吃白饭的。
  这女人,别以为他不知道,她曾经在去岁某日和晋王一道避雪。那场雪下了一个时辰,然后,到过年的时候,宫里的司徒贵妃便有了身孕!只要皇帝想要知道,这皇宫深院里发生的任何事,其实都不能避开他的视线!
  “皇上,臣妾冤枉!”司徒氏还在垂死挣扎,哪里知道,她越是这般为自己辩白,便越是让皇帝厌恶。
  皇帝甩甩袖子走了,他身边的内侍却留了几个下来,为首的太监彪壮得很,让人拉着司徒氏的两只手,又亲自动手把三尺白绫悬挂在了她雪白高昂的脖子上。
  然后,白绫缓缓收紧,又慢慢放松,只是每一次放松的力度都比不上收紧的力度,白绫终是越收越紧。
  司徒氏承受着一次次窒息的感觉,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个下雪的午后,她与他在某座僻静的宫殿里相遇了。她有些害怕,还有些窃喜,见雪太大,终于是说服自己,和他一道在屋子里烤火。
  那男人年轻又英俊,还很温柔,不知怎么的就看到了她被雪浸湿的鞋子,很着急地关心她。然后,两人做了错事......他年轻力壮,让她享受到了极致的快乐,她终于觉得自己是一个女人,心里的后怕也完全被渴望淹没,再难寻痕迹......
  男人告诉她,有朝一日会让她做他的皇后,让他们的孩子成为太子......
  司徒氏想了很多,最后在又一次窒息的感觉到来时,彻底地停止了呼吸.......
  ☆、决定
  李瑾得了皇帝的圣旨,走起路来都像飞一样,轻快地踏在雪地上,喜上眉梢,桃花眼里浓浓的都是一种叫作得意的情绪。
  马车在路上疾驰,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柳嫤,想来,她应该是会很开心的吧?
  春寒正浓,路上行人寥寥,不过,也少不得三三两两行走的车马。乐阳候府的马车刚走至东大街上,就遇到了一辆抛锚的马车横在了路上,让来往的车辆前行不得。
  那马车里的人都站在了地上等着了,只是马腿折了,马车倒在地上,一时半会的也搬动不了。
  李-瑾撩起车帘,看那马车上的家徽,却是个柳字。他面上突然有了些兴致,叫了身边几个小厮去帮那些人将马车抬起来,还叫人去附近不远的秦王.府牵了一匹马要借给那人家。
  柳嫤也是姓柳的,李-瑾爱屋及乌的范围广了一些,也是难得今日好心情,他少见地做了一件善事。
  前边那人家,是京城的柳家,便是柳嫤娘家的那个柳家。不过不是柳家三房柳嫤父亲那一脉,而是柳家家主那一支——柳父嫡亲大哥的那一家。
  柳家大老爷名叫柳清,官至三品,在京城里还是有一些地位的,不过柳家没落,如今也只勉强称得上是三流的世家而已。今日柳家马车上,坐着的是柳嫤的两个堂妹——十七岁的柳媛,以及十五的柳姝,都是云英未嫁的大姑娘。
  柳家两位嫡出小姐,今日本是打算去赴手帕交的宴会,哪里想到路至半程,这拉车的马却是一个不小心折了腿,倒在了地上,两人也很是狼狈地跟着摔在地上。好在路上行人不多,两人的窘境并没多少人看见。
  刘姝对此很是不满,那刁蛮的性格都要压抑不住了,责骂了车夫几句话之后,表面上是已经出了气,只是心里却是想着等回家之后,便要叫母亲把这家人赶出去。
  柳家算不上大家族,两个嫡出小姐出门,身边也只有一个护卫,一个车夫,外加一个老妈子,两个丫鬟的配置而已。这一匹马好歹几百斤,倒在地上根本抬不起来,便是抬起来后,看马腿那折断的痕迹,这马也是废了,只能宰掉不能在拉人。
  两个大男人加一个老妈子,咬着牙用尽全部力气,也没能把倒在地上的马车抬起,又怕主子归罪,也只能继续做出了用力的模样来,青筋暴起面红耳赤,可实际上,这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真是废物!”柳姝低声嘀咕,娇俏的面上极为不满,雪白的小脸遮在雪白的狐裘上,更显白皙透亮,那美丽的大眼睛怒火中烧,显得分外生动。
  “小妹,好了!”柳媛今年已经十七,是柳府的嫡出大小姐,那气度倒是比自己妹妹要大气从容许多,她嫣然一笑,如昙花乍现,“咱们再等上一等就是了,想来家里知道之后便会派人来接咱们了。”
  柳媛轻笑,那清丽脱俗的模样,很让人惊艳。她的脸和柳嫤的长得极像,只除了一双眼睛,一个是水润剔透的杏眸,温婉清澈;一个是艳丽威仪的凤眼,端庄中还带着点英气。
  只除了这一双眼睛,两人余下的嘴鼻之处都很相似,不过气质千差地别,熟悉两人的人,都不会觉得两人长得有多么像。
  李-瑾便是在这时候到来的,他帮助了两位柳家姑娘,正准备继续走呢,就被两人中的大姐——柳媛拦住了。
  柳媛站在乐阳候府的马车之前,盈盈下拜,姿态端庄大方,“多谢公子相助!”
  李-瑾没有搭理这姑娘的意思,虽然隔着车帘,也能听得女子的声音娇柔悦耳,不过,他归心似箭,而且此时便不是归心似箭,他也不会去注意别的女人。
  车夫身边坐着的小厮接受了柳媛的道谢,应一声之后,便叫人赶着马车走了。一路扬蹄,豪华的大马车奔走在宽阔的街道上,徒留身后那个有些怔愣的美丽女子。
  柳媛当然听说过乐阳候,或者说是秦王世子的名头,她本以为按照这男人先前那种怜花惜玉的风流人做态,不说对自己青眼相加,怎么也会表示一番客气之言的,却是没想到,这男人果然如市井流传的一样——变了。
  年过十七,却还是云英未嫁,不是没有人向柳媛提亲,也不是她养在深闺人不识,作为“京城四姝”的其中一个,柳媛的名头并不算小,说是花名在外也不为过。只是,她却是看不上那些普通的男子,不是酒囊饭袋,便是身份太低,而那些她属意的青年才俊,却又不会想着要娶她来做主母。
  柳清的官是三品,可是同样的三品官,有的人掌握着大权,有的人也只是空有一个大臣的名头而已,柳清便是后者。也是因此,门当户对的人当中,找不见柳媛想要嫁于的郎君。
  不久之前,曾经有人想要迷惑她,告诉了她柳嫤的那些事,还暗示她可以取而代之.......柳嫤不过旁支的女儿罢了,她比自己年纪大,身份低,这样的人都可以得到世子的倾心爱慕,那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呢?
  当然,柳媛这想法也只是在脑海里转了一圈而已,很快就彻底消失了,她也知道自己是高攀不上那等人家的,也知道,自己和柳嫤是不一样的。
  只是到底在心底里,还是留下了这么一道痕迹的。也是因此,有了今日这冒昧亲自上前道谢的举动,更甚至考虑着,若是马车里的人掀开车帘,她该用怎样美丽的姿态才能让这男人动心.......
  看着乐阳候府的马车扬长而去,柳媛轻叹,有些不甘,只是到底不再奢望了。不是自己的,怎么也不会是自己的,柳嫤有那好运,这样的好运却难以再次降临在柳家的女儿身上。
  “姐姐,那是世子的马车?”柳姝好奇地问道,面上的表情有些蠢蠢欲动,“可真是豪华!”
  “好了,咱们回去吧。那等人不是你应该想的!”柳媛回答,语气有些强硬,见妹妹那雀跃的姿态,心里却不太好受。
  “姐姐你说什么呢!”柳姝也是个大姑娘了,听柳媛这么说话,便知道这人是想差了,她可不恨嫁,而且,心里也有合适的郎君人选了,“他救了咱们,我只是觉得感激罢了!”
  柳姝还是有些好奇,“对了姐姐,你方才前去道谢时候,有没有看到世子的面目,听说他长得可是一表人才呢!”
  “这我倒是没注意,不过是去道谢,我怎么好打量人家呢。”柳媛在马车里摇摇晃晃的,听柳姝的疑问,心里有些难堪。她实在没有想到,这男人竟然见都不见她一面的。
  手指抚在脸颊发鬓上,柳媛扶正了珠钗首饰,又拿出妆匣里的水银小镜子,看镜子里的姑娘依旧美艳逼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觉得自信又回了身上。秦王世子也不过一个世子罢了,哪里比得上晋王爷呢?
  柳媛想着冬日赏梅之时,那英俊迷人的男子,面上露出个志得意满的笑容来。他好似对自己挺感兴趣的,那一日偶然遇见,还看着自己的脸有些怔愣呢......
  对于京城街道上的这些事,柳嫤毫无所知,只是一觉醒来,又看到了这男人,他坐在床边不远的榻上,正捧着一本书看得正香。
  她静静地看他好一会儿,从头顶一直看到脚底,直把人看得再看不进书去,这才满意地笑了。
  李-瑾也在笑,将手中的孕妇要典丢在榻上,趿着鞋子很快钻人了被窝里。手掌贴在她尚且平坦的小腹之上,李-瑾有些错觉,好似感觉到里面的孩子心脉正在跳动,一下一下又一下,连绵不绝。
  他凑在柳嫤耳边,低声说道,“孩子好像在与我打招呼呢。”
  “呵,别闹!”柳嫤笑笑,不过一个多月,哪里会有胎儿的脉动?不过是这男人太过期待,以至于产生这美好的错觉罢了。早在桃源岛上的时候,这男人便那般想要一个孩子,如今愿望达成,变得这么傻也就不奇怪了。
  柳嫤眼里闪过一丝摸不着的情绪,把手指插在这男人的黑发间,问起一些事情来,“你今日又去了哪里?”
  “我进宫去了!你瞧!”李-瑾掏出一块明黄色的绢子来,那青蓝色的祥云纹烙,却是皇家的规制,见柳嫤毫无打算动手的懒散样子,他便替她念出了圣旨上的意思。
  李-瑾的声音带着欣喜,念完之后眼巴巴地看着柳嫤,想要她给一个奖励。
  柳嫤脸上有些感动,调侃一般地看着他,“我倒是不知道你这行动这么迅速,怎么你却是舍得那么一个大美人?”
  “舍得舍得!我怎么舍不得?!”李-瑾贴着她的脸蹭了蹭,触碰到一片细腻滑嫩,“我谁都舍得,只舍不得你罢了!”
  柳嫤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庸俗了,明知道李-瑾的做法会让那个女子遭受非议磨难,可是她却觉得欣慰和开心。想着自己的心思,柳嫤似有所感,四目相对,她又问他:
  “若是我同意只做你的妾侍,是不是你就会心安理得地左拥右抱了?”
  柳嫤知道,这问题的答案百分之九十九都是肯定的,其实这问题并没有意义,只是她有些钻了牛角尖罢了。若是她真的安心只做他众多妾侍中的一个,那他便不会有今日的请旨,也不会这般在意自己的吧?
  “你又说傻话了!”或许以前的李-瑾,还真是最可能如同柳嫤想象中的那般,毕竟那时候的他对她的感情,还没有这般泥足深陷,那时候他还可以挣脱出来。可是,男人总得懂得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不管女人信不信,你都要表白自己。
  “便是你同意那样,我也不会委屈你的。心里装了一个你,我这小心眼里,便再也装不下别人了!看着你,哪里还看得见别人?!”
  不得不说,柳嫤为这男人的甜言蜜语觉得愉悦,甚至产生了一种此前从不曾有过的情绪:或许陪着这个男人一生一世也是不错的事......
  不过,也只是这一时想想而已。
  再美的花都会枯萎,再美的女人都会有年华逝去的那一日,柳嫤不想用时光证明自己的天真。她这样消极的想法,与其说是信不过李-瑾的承诺,倒不如说是信不过这个世界。感情一事最是伤人,放不下便不要拿起好了,担心结果,那便不要有开始罢。
  历史上多少男人年轻时候总是深情的,可是真的做到了深情的又有几个?柳嫤信不过,信不过这个世界的男子,包括了如今对自己掏小酢跷的李-瑾。说她心冷也好,说她薄情也罢,总归她是因为不想受到可能有的伤害,就不愿付出的懦弱的人......
  现在这一份情谊很美好,让人不忍亵渎质疑,她也不想去破坏它,那样太可惜了......所以,为了让它一直看起来光鲜亮丽,还是不要再去触碰它好了......
  柳嫤很自然地把话带到了别的地方,“皇上可有怪罪你?还有那玉玺一事?”
  “皇上倒是没有怪罪我,他对我可好了呢,都不用我怎么求,就直接答应了。”李-瑾把玩着她的手指,很是稀罕地把自己的手指插.入她的指缝间,“林家会没事的,你可是大功臣呢!”
  李-瑾能够得到皇帝的恩宠二十年,也不是个傻的,对于帝心的揣摩,他已经称得上是“登峰造极”了。至少比那些王爷皇子之类的,要更加明白皇帝的心意。这里面也没别的什么原因,只因为他不像那些人一般对那把龙椅有念想,皇帝便自然对他很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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