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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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咯噔一下,感觉那玩意儿像一只老鼠的头,但这头也太大了,简直跟一个小孩儿的头差不多,与此同时,伴随着脑袋探出来的还有一双爪子。
  那双爪子绝对不是一般的老鼠爪子,看起来就像穿山甲的爪子一样,相当锋利,这要是往人的脖子上一搭拉,绝对得被人的喉咙给切断。
  这玩意儿无声无息,来的太快,铁姐自己都还不知道,便在这一瞬间,那只穿山甲一般的利爪,便猛地朝铁姐脖子处划去!我耸然一惊,却已经来不及提醒铁姐了,千钧一发之际,整个人下意识的往前一扑,猛地将铁姐扑倒在地。
  这一扑也只是人在危急关头下意识的反应,却没有去想过后果,铁姐后面是一个斜坡,整个斜坡上只有一层薄薄的泥土,其余的全是凹凸不平,连成整体的山石。
  我这么一扑,救了铁姐一命,那爪子却抓到了我后背上,连衣服带肉给弄破了,虽然我自己看不见,但那种钻心的疼痛却是实打实的。
  我俩这一下,便实打实的倒在一起,顺着山石就往下滚,凹凸不平的山石撞击着各处,天旋地转,疼痛难忍,那滋味儿就别提了。
  而铁姐被我推倒的那一瞬间,显然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什么事,瞪大眼看着我,似乎要说话,但没来得及出口,就跟着我一起滚下去了。
  天旋地转的剧痛过后,我感觉自己倒在了一片软绵绵的地方,睁眼一看,手电筒已经滚到了远处,斜坡下发光线昏暗,只见不远处是条小溪,周围潮湿,布满了厚实的青苔,倒在上面有点儿像按摩垫。
  当然,伴随着这些青苔的,无可避免的,上面还有很多蚂蝗或者鼻涕虫一类的生物,相当恶心。
  我倒回手,捂住后背处剧烈疼痛的伤口,不远处一同滚下来的铁姐也跟着爬了起来,她没问我为什么要推她一把,因为在我们左右两侧,不知何时,已经站了很多老鼠一样的东西。
  没错,是站着的老鼠,身高大概有三四岁的小孩儿那么高,身材呈等腰三角形,越往上越细,下半身看不到脚,如同有个肉垫子,上半身一双短却如穿山甲般锋利的爪子,再配上黑暗中绿幽幽、狩猎者的眼睛,任谁都不敢忽视它们。
  铁姐迅速和我靠在了一起,她道:“莫非这就是头儿说的地鼠?”
  我道:“大概是,刚才你背后有一只地鼠想偷袭你,我想救你,结果……”
  铁姐道:“小苏,多谢你,不过他们可能没办法来救咱们了,咱们得自己冲出去。”因此此时,上方已经传来了非常嘈杂的枪声,以及一种吱吱吱的叫声。
  除此以外,却并没有灯光打下来,说明上面的天然呆等人,八成也自顾不暇了。
  难怪他之前反应那么大,这些地鼠神出鬼没,数量众多,杀伤力也太大了。此刻我们后面是溪流,前方是滚下来的斜坡,有六七十度角,左右两边则全是地鼠,绿幽幽的眼睛,一眼望去,加起来少说也有十来只。
  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危险了,二话不说,自腰间拔出手枪。这次行动,我们的装备非常全面,枪支热武器更是不缺。而和我背靠背的铁姐,几乎也是同时拔出了枪,在两边的地鼠朝我们冲个来的同时,我俩一齐开枪了,砰砰砰的枪击声,与上方的枪击声交织在一处,山谷间的宁静被打破了,我只觉得耳膜被接连不断的枪声震的发麻。
  这些地鼠离的很近,因此我砰砰连开三枪全都打中了,冲在最前面的两只顿时倒地身亡,但后面的却不怕死的继续冲了上来。
  它们似乎有经验,知道我们手里的枪支有极大的杀伤力,因此除了开头杀的两只外,剩下的地鼠,竟然改变了战略,我只觉得眼睛一花,一只明明瞄准了要开枪的地鼠,竟然凭空消失了!
  确切的说,是整个地鼠,一下子突然钻进了地底,而它之前所站立的位置,只留下了一个漏斗形的小坑。
  难怪天然呆叫它们地鼠,这玩意儿打洞也太厉害了!
  我反应过来后,转移枪口,瞄准了冲过来的最近的那只,谁知枪口一移过去,那只地鼠也跟着遁地了。
  没有机会开第三枪,因为这时,我只觉得脚下的泥土一松,下一秒,一个小儿般大小的地鼠猛地就站到了我的跟前,一双爪子直接朝我肚腹出掏过来!
  我惊的头皮一炸,这他娘的是要开膛破肚啊!
  情急之下,我猛地往旁边躲过去,整个人重心不稳摔倒在地,但长期锻炼出来的反应力,让我在倒地的瞬间,就势打了个滚儿,迅速撤离危险区域。
  那地鼠一击不中,整个身体快如闪电,一扭就朝着我飞速窜过来。那张老鼠脸明明全是毛,但这一瞬间,我却从那鼠脸上,看出了一种类似于嘲笑的神情。
  我感觉到这些地鼠根本不害怕我们,更不畏惧我们手里的枪,它们一直处于一种狩猎者的姿态!简直像猫捉老鼠,它们是猫,我们是鼠!
  第571章 偷袭
  没等我从地上爬起来,那地鼠又朝着我扑过来,而更多的地鼠,也从其他方向围攻了过来,一时间我没有别的退路,只能一边开枪一边往溪流后跑,铁姐也跟着我同时撤退,两把枪轮换着打。这些东西虽然厉害,但在强大的活力下,还是被逼的不敢靠近,只能遁土。
  由于溪流处全是山石,不利于地鼠土遁,到给我们换来了喘息之机,我俩蹚水跑过溪流,不停的开枪,地鼠躲躲藏藏,四散到周边,想从旁边攻击我们。
  铁姐使枪的手法很快,时左时右,点射散打,我则主攻前方,两人配合之下,竟然将那些地鼠甩了一截。
  但即便如此,那些地鼠还是追了上来,我和铁姐不得不在黑暗中的沟谷山林里撒腿狂奔,且战且退,只听身后的深林中,传来了密密麻麻的吱吱声,显示着有更多的地鼠朝我们追了过来。此刻天黑路滑,情况紧急,根本没办法分辨地形,在这种情况下乱窜,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意外。
  最主要的是,那些地鼠速度太快了,之前因为有溪流阻挡,所以我们甩开了它们一段距离,但此刻地鼠纷纷蹚过溪流,再次追了上来,这样跑,迟早会被追上的。
  该怎么办?
  我的大脑急速运转的,脑子里出现了地鼠的形象,猛然间,我想到一个办法:那些地鼠短腿短脚,下身臃肿,一看就属于不善于攀爬的类型,它们的主要活动地,应该是山石稀少的地方,要想避过它们只有一个办法,往高处跑!往有大量山石的地带跑!
  前者,周围到处都是树,而后者,则需要观察地形,这会儿万籁俱静,我们紧靠着探照灯,在疯狂逃命的情况下,哪有机会去观察地形,当即我边跑边冲铁姐喊:“上树、上树,它们不善于爬树!”喊话间我已经在观察周围的树木,很快就选定了其中一棵,一扭身,将枪支插回腰间,探照灯含在嘴里,腾出手脚往上爬。
  爬树这事儿我早已经驾轻就熟,很快就爬上了两米多高,这个位置对于矮小的地鼠来说,应该已经是个无法达到的位置。我一边松了口气继续往上爬,打算爬到树杈上,一边扭头去看铁姐的情况,只见她也正和我一样,爬上了一棵大树,与此同时,那些地鼠也追上了我们,围在树下,抬着鼠头打量我们。
  坐到树杈处后,我松了口气,将灯光往下打,有些地鼠试图爬树,但它们的身体结构明显不适合这个,而是更适合打洞,因此纷纷失败了。
  铁姐安全之后,气的拔出枪,对着下面的地鼠点射,几乎一打一个准,纷纷爆头。打死了五只之后,其余的地鼠意识到厉害,吱吱叫着,迅速消失在黑暗中,我们这才松了口气。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儿,我们不确定那些地鼠有没有走远,暂时也不敢下去。铁姐在另一个树上对我说:“你怎么知道它们不会爬树?”
  我道:“看它们的身体结构就知道。”
  铁姐点了点头,侧耳倾听片刻,道:“没有听见枪声,他们应该也摆脱地鼠了,得确定一下咱们在什么方位。”说话间,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户外表,紧接着说道:“咱们现在是在北方,偏离了原来的路线,我们得去跟他们汇合。”
  我道:“能确定他们的位置吗?在这地方失散太糟糕了。”
  铁姐道:“放心,一但情况稳定下来,他们会给我们发信号的。”
  我道:“那我们现在就在树上等着。”
  铁姐点了点头,我们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垂着腿,靠着树,躺坐在树杈上,观察着夜空,随时留意可能出现的信号。约莫二十多分钟以后,一颗信号弹自西边亮起升空,铁姐道:“来了,根据光圈大小判断,他们离我们,应该有二十多分钟的路程,走,汇合。”
  我俩立刻下了树,绕开那些地鼠的尸体,开始往西边摸索而去。
  之前的原路是没法走了,那地方不知道还有没有地鼠守着,而且根据信号弹的方向,现在走原路,恐怕还得绕路。
  我在前面大头,铁姐跟在我后面压阵,两人打着探照灯,在山林间摸索,时不时的就能看到栖息的蛇类、蜥蜴一类的动物,好在这些东西一般不主动攻击人,我们在行走时,必须要小心翼翼,避免侵入它们的领地。
  二十多分钟后,我们发现了远处有光源,所处的位置和信号弹的位置差不多,应该是天然呆等人无疑。我和铁姐大喜,连忙奔跑过去,谁知到了地方一看,人影儿一个没有,反而是地上掉了两只探照灯,灯光就是它们发出来的。
  我愣了一下,将探照灯捡起来四下观看,没有发现其它人。
  观察了一圈,我道:“看样子是他们逃跑是掉落的,在附近找一找,应该离咱们不远。”
  铁姐这时却蹲下身,打着探照灯观察着地面,她粗糙的手掌在地上摸索着,只见地面留下了很多脚印,而她摸着这些脚印,眉头越皱越紧,道;“如果是逃跑时掉落的,脚印的方向应该是一致的,脚掌受理点会主要集中在前方,但是你看这西恩脚印,方向并不是一致,脚部的受力均匀。说明他们曾经在这地方平稳的停留过一段时期。”
  说着,她开始顺着这些脚印摸索,这片区域泥土潮湿,因此脚印很清晰,但越往外,痕迹越浅,到最后已经看不出来了,但这时,我们也有了新的发现,在一块石头上,我们发现了血迹。
  血迹不多,但呈拉开的条状型,像是有什么人,从这块尖锐的石头上被拖拽而过,所以留下了这种痕迹。
  铁姐看到此次,肯定道:“信号弹是在这里发出的,他们在等我们的这二十分钟里,出了意外。”
  我有些震惊,道:“所有人都出了意外?”
  铁姐喘息声有些重,神情显得很紧张:“不知道,我们的队伍非常强大,我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可以让所有人都出意外。就算所有人都出了意外,头儿也不可能,他的武器太厉害了,老虎、狗熊、野猪,这些东西在他面前不堪一击……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她最后一句是自说自话,显然已经乱了阵脚。
  这种时候最忌讳的就是慌乱,因为这会极大的影响一个人的判断。
  我深深吸了口气,道:“别急,咱们顺着血迹找一找。”
  看样子铁姐很善于追踪,她点了点头,我们开始根据周围的蛛丝马迹寻找其余人的下落,十多分钟后,我们到了一个巨大的洞口前。
  那是一个山洞,山洞口长着大量的杂草,杂草又被碾压过的痕迹,上面还带着血。
  根据山洞不规则的入口来看,这明显是个自然形成的洞窟,铁姐指了指这个山洞,道:“就在里面。”
  我道;“难道住着什么猛兽。”
  铁姐道:“都有可能,这个山洞地形非常好,虎、狼、熊,各种各样的动物,都适合这样的洞穴。那玩意儿应该比较大,否则不会这么快把人拖进山洞里,你看,血还没干。”
  她指了指洞口杂草上的鲜血。
  我将枪支拔出,填充了弹药,铁姐道:“你想干什么?”我觉得她这话问的有些奇怪,道:“当然是进去救人?”
  铁姐皱了皱眉,道:“人不一定还活着,而且,他们当时聚在一起的人比咱们多,他们同样有武器,队伍里还有神枪手,战斗力比咱们高很多,他们既然出了问题,就说明这洞里的东西不简单。”
  铁姐的话让我意识到,不能这么莽撞的冲进去,必须得想个比较安全的办法。
  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可现在,我们却连敌人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第572章 炸洞
  铁姐这一番话,让我俩一时间站在洞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洞口被杂草严严实实的遮盖住,只能透过被压扁的杂草看到里面一小片景象,灯光下,可以看到里面有很多乱石,洞口处不避风雨,所以非常的潮湿,里面长满了青苔,深处的地方就看不到了。
  就这么等着也不是办法,我摸出开山刀,将洞口的杂草给处理了,直接将灯光打进去。探照灯的光线很强,将洞中可见处的情况照的一览无余。
  只见这山洞内部的结构非常不规则,有些倒塌,里面布满山石,有些看起来松松垮垮,仿佛随时会掉下来,入口处颇宽,但往里约莫五六米左右的地方有坍塌的迹象,变成了不规则的三角形,使得里面顿时显得窄了很多。
  杂草处的血迹并没有往里蔓延多少,看样子被拖进去的人,受的也不是什么大伤。
  青苔上上其实不太容易留下脚印,因为它有蓬松的张力,但却非常容易留下刮擦的印子,因此入口处的青苔,有好几处都翻看了,明显是被鞋子或者什么重物刮过。
  我在洞口,竖着耳朵试图听里面的动静,别的声音到没有听见,但里面时不时的会传来一种呜呜声,这种声音我其实并不陌生,这是洞穿风刮过山洞时特有的声音。
  难道这山洞还有其它出口?
  而且这声音传的并不远,如此说来,那个出口或许离我们并不远,去那边看看,八成会有其它收获。
  我立刻将这个想法告诉铁姐,她闻言表示赞同,我俩便开始沿着这片区域寻找另一个出入口。
  由于这地方情况复杂,再加上山黑林密,因此我们俩也不敢分头行动,担心会出什么意外。索性这里的地势不算太高,虽然耽误了一些时间,但没多久,我们就找到了一个疑似出入口的地方。
  之所以说是疑似,是因为我们也没有钻进去看过,只不过附耳去听的时候,同样能听到穿洞风的声音罢了。这个出入口是长条形,比较狭窄,不太便于大型生物出入,但藏个狼、狐狸或者大蛇一类的东西,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和铁姐趴在地上,打着灯光往里瞧,之间这洞口内部是朝下开的,底部一溜的坚硬山石,山石缝隙间还聚集着从外面流进去的水,水里有些蚂蝗一类的生物,蚊蝇密布,看一眼就让人不想进去,不过对于一些爬行类动物来说,这到不失为个藏身的好地方。
  我不禁琢磨:难不成抓走他们的,是蛇类?
  不可能吧,丢开我和铁姐,他们还有十一二号人呢,这么多人,各个都有绝活,除了那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外,一个个的都身手矫健,有枪有弹的,怎么可能被蛇给卷走?
  我看了一会儿,没瞧见什么动静,便道:“我下去看看,你在外面等着我。”
  铁姐道:“那东西从另一头进洞,可能体型比较大,如果出了事儿,从这里跑比较安全。去吧……对了,你应该知道装备包里有手榴弹和催泪弹,关键时刻,别手软。”
  我点了点头,关了探照灯,换上头灯,腾出双手,一只手拿枪,一只手搭在腰间的匕首上,开始顺着低矮的洞穴往深处走。
  这洞穴内和洞穴外,其实差别不大,反正都是黑乎乎的,只能靠探照灯取光,越往里走,脚下的石块越大,不像外面那么散碎,约莫三十米开外时,前方就彻底被散落的大石给堵住了。
  值得庆幸的是,这些石头形状不规则,因此中间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空隙,其中最大的一个,完全可以容人爬过去。我小心翼翼的靠近,正打算顺着这些空隙,探头看看后面是什么情况,谁知刚一探头,黑暗中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如同铁钩一帮,从空隙的对面,直朝我面门袭来。
  感谢我这两年锻炼出的身手,让我在黑影袭来的瞬间,整个人往旁边迅速的躲开了。那镰刀似的东西来如闪电,去如疾风,一击不中,迅速收了回去,我连它真正的模样都没能看清。
  饶是有所准备,这一刻我也只觉得心跳如雷,大晚上的,也太刺激我了,一时间,背部被地鼠抓出来的伤,似乎响应着我的心情,更疼了。
  我不知道后面攻击我的是什么东西,不敢再贸贸然把头谈过去,想了想,便用连接上伸缩管,站在两米的开外的地方,将伸缩管往对面捅,捅前两下的时候都是空的,但捅到第三下的时候,便感觉伸缩管碰到了一个非常有弹性的东西。
  那种触感,一点儿像用手指戳厚实的肥猪肉的感觉,我刚戳了一下,那团‘肉’就动了,一下子离开伸缩管的范围,紧接着,一个白乎乎的东西,猛地从那个最大的洞里朝我砸了过来,这下我没来的及躲,砰的一声在我额头上砸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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