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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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土豪随意
  奇瑞□□还没开进县城就堵在了路上,金小楼十分诧异,“没想到我们这个小县城还能享受到北上广专属的堵车待遇。”
  梁诗梦撇了撇嘴:“这算什么,我们这个小县城还能享受到北上广专属的雾霾待遇呢,多少重污染企业搬到了我们县啊。”
  “你说前面是不是发生车祸啦,”金小楼扒在车窗上看着外面长长的车龙。
  “不知道怎么堵了,真是烦死了,”梁诗梦趴在方向盘上,突然一个激灵坐直了,“快看劳斯莱斯。”
  “什么老死来死啊,”金小楼顺着梁诗梦的手指看过去,“是那辆车屁股钉着一个r的车子么,看着确实与众不同,有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feel。”
  “这样的车子最少五百万起步,”梁诗梦陶醉地看了一会儿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再贵的车现在还不是和我们一样堵在小县城的破路上。”
  “涨姿势了,难怪我写的小说没人看,豪门贵公子总是开奔驰、宝马这种满大街都是的车子也太掉价了些,”金小楼感叹道,“不过我有一个疑问,他们这么高调不怕被绑票么?”
  “你傻啊,”没看到劳斯莱斯后面的大众么,他们车牌号都是中海市的,说明后面的就是保镖啊。
  “这也太麻烦了吧,不如就坐个破面包车,谁都猜不到他们有钱。”
  “你当绑匪傻啊,就不会事先确定目标再跟踪,”梁诗梦白了她一眼,“亏你还是写小说的呢,想象力还不如我这个当老师的丰富。”
  两人正说着话呢,就见前面中海市牌照的大众车门开了,一个穿着墨绿色军大衣的彪形大汉过来敲了敲车窗。
  梁诗梦降下车窗,彪形大汉问道:“请问附近有去县城的小路吗。”
  梁诗梦摇了摇头:“自古华山一条道。”彪形大汉说了声谢谢就回到了车上。
  金小楼不解地看向她:“去县城不是有小路吗?”
  梁诗梦奸笑道:“我知道啊,但我就是不告诉他。”
  金小楼睁大了眼睛:“为什么啊?告诉他你有损失么?”
  梁诗梦得意地抬了抬下巴:“因为我仇富哦,就是要让他们在这里堵着,除非之前来的是个帅哥。”
  金小楼:……
  忽然间,金小楼看到劳斯莱斯的车门动了,里面走出一个她这个脸盲症中度患者见过一次就再也忘不掉的人物——谈墨。
  谈墨站在车外,无奈地看着驾驶座上的堂哥——谈守义,“你什么时候不能抽烟,非得赶在我坐车的时候。”
  谈守义朝车位喷了口烟雾,嬉皮笑脸,“我就是专门赶在你坐车的时候抽烟的啊。”
  谈墨:……
  谈守义:“你说都多少年不来往了,怎么突然让咱们去给三叔祝寿啊。”
  谈墨:“三叔今年六十了。”
  谈守义:“懂,六十退休,以后也不怕他兴风作浪了嘛。”
  谈墨皱了皱眉:“怎么说话呢,他毕竟是我们的三叔。”
  谈守义朝他吐了个烟圈,“怎么说话呢,我毕竟是你堂哥。”
  谈墨:“那你好歹要有个堂哥样。”
  “我的样子怎么了,校草一枚,当年多少女生倒追,”谈守义羡慕地看了谈墨一眼,“还是你讨巧啊,出生的晚,可以选择不叫谈守x,一想到别人问我谈守礼是不是我弟弟就烦躁,一个私生子,三叔也敢按排行起名,真特么烦人。”
  说起谈家的历史,也是好大一盆狗血。
  谈墨的爷爷叫谈千山,三岁开始启蒙读书的,因为战争家破人亡,少时就参了军做小间谍,大大小小的战役基本都参加过,现在也是一尊不能碰不能惹的大佛。
  谈千山有四子。
  长子谈伯庸,上将军,生子谈守仁。
  次子谈仲德,清华教授兼中科院院士,生子谈守义。
  三子谈叔文,一县之长,生女谈月,生子谈守礼。
  四子谈齐兴,一省之长,生子谈墨。
  此次谈墨和谈守义就是来给谈叔文祝寿,他们不了解上一辈的勾当,只知道谈叔文的情妇把他的老婆陈玉英推下了楼以致瘫痪在床,谈叔文还养着情妇的儿子,取名谈守礼。
  谈千山收到世交陈家传来的责问讯息勃然大怒,当众说出“我没有这样的儿子”,隐含意思就是任何人都不准看在他的面子上对谈叔文放水。
  谈叔文是谈家的一朵奇葩,作风不正也就罢了,害得老婆瘫痪丝毫不知悔改。后来更是将申请下来建设市民广场的资金直接用来盖政府大楼了,至于私底下还干过什么事就不知道了。
  谈千山知道这事的时候直接气得中风了,如果没有因为中风偏瘫了,绝对会千里迢迢过来把他从县长的位置上撸下来。
  不管怎样,谈叔文能安安稳稳地退休绝对有赖于谈千山的福荫。
  二十多年过去了,谈千山不肯再见谈叔文一面,谈叔文也犟着没再去过首都一次。
  如今谈叔文六十了。谈千山也九十了,就算嘴里不说,心里想必也是念着这个二十多年没见的儿子的。
  谈伯庸的儿子谈守仁在部队特训出不来,谈仲德和谈齐兴便把自家儿子谈守义和谈墨推出来给谈叔文祝寿了,这也是给谈叔文一个顺着往上爬的台阶。希望他老了老了能懂事点,能在老爷子面前认个错。
  前面的车流动了,谈墨适时坐回副驾驶,捧着手机看太阳能汽车赛的报道,报道中间有一个视频,上方标着一行红字:请在wife下观看,土豪随意。
  谈墨怔了怔,点开视频。
  另一边,梁诗梦懊恼地几乎要捶胸顿足,“果然是老话说的好,害人之心不可有,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因为我的恶行错过了一个绝世大帅哥,如果刚刚带他们走小路,现在说不定已经交换了号码了。”
  “你顶多能交换到保镖的号码,”金小楼泼凉水,“再说你都结婚了,认识帅哥有个鸟用啊。”
  梁诗梦长叹一声,默默地转着方向盘。
  金小楼坐在副驾驶上,魂却飞了出去,牢牢黏着前面的劳斯莱斯。她实在无法想象谈墨那样的人会在一个小破县城年年久失修的马路上塞车,他不应该是端着高脚杯,穿行在高大上的宴会厅中么,就算塞车也该是在北上广这种地方啊。
  好吧,她豪门贵公子写多了。
  劳斯莱斯在前面路口消失后,金小楼的魂就收了回来。
  ☆、第17章 众生百相
  堵了刚才那一段后,后面的路就很顺了,梁诗梦把车停到了ktv的对面,见离约定的时间还早,两人也没急着进去,坐在车里东拉西扯。
  “小楼,我后悔结婚了,”梁诗梦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金小楼:“怎么了,你结婚还不到半年呢。”
  梁诗梦眼里闪着泪光:“没什么,就是觉得憋屈,都不知道能和谁说。”
  金小楼摆出了一个倾听的姿势。
  梁诗梦:“你知道一高的王敏么?”
  金小楼点了点头:“当年高一三班的班主任。”外婆还曾拿她告诫自己早点找对象呢。
  梁诗梦:“她今年三十五岁,刚刚结婚,找了一个四十五岁的中年男人,那男的我见过,又矮又丑,有个女儿,听说家里条件也一般。”
  金小楼惋惜道:“王老师都撑到了这个年纪,还不如找个小一点的男人呢。”
  梁诗梦:“你都不知道背地里我那些同事都是怎么说王敏的,女同事说她精神不正常,男同事说她作风不正常,还告诫我们这些新来的老师不能搭理她。”
  金小楼:“这么夸张?”
  梁诗梦:“我觉得再正常的人长期处在那个环境下心情都会阴郁,王敏纯粹是被这些长舌妇长舌男给逼的。我就不明白了,就算王敏眼高手低嫁不出去又怎样,碍着谁了。”
  金小楼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所以你以后就别催我了,比我外婆还烦。”
  梁诗梦白了她一眼:“周围所有人都劝我要趁早找对象,我也害怕变成王敏那样,就相亲了,你也知道我相了多少个歪瓜裂枣。”
  金小楼点了点头:“都记得,精彩得我都忍不住写到小说里去,可因为我写的小说太高大上,都不知道该把这些素材往哪填。”
  梁诗梦继续道:“相了那么多人,我才明白自己的定位,我一个长相平凡、家里有弟弟、父母无退休金的农村女还想找什么样的呢,差不多就得了。
  后来相到了金波,还算凑合,就结婚了。
  我一六一,他一六八,我长得一般,他也长的一般,我是村里的,他也是村里的,我家里穷,他家里也穷,我家里有个弟弟,他家里有个姐姐,我是一高的老师,他是劳动局的公务员,我二十五,他二十八,我们门当户对,我们谁也不用嫌弃谁。
  可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有点悲哀,用文艺的话来说,我就是有点——意难平。”
  金小楼:“我也想象过自己结婚的生活,一想就绝望,你看我都不是老师,公务员肯定看不上我。”还好有了空间门,让她有勇气坚持自己的选择,而不是随波逐流。
  梁诗梦拍了下她的头:“你搁这凑什么热闹,就你这长相,什么样的凯子钓不到。”
  金小楼十分委屈:“我哪有什么长相啊,丢人堆里都找不出来。”
  梁诗梦点了点金小楼的额头:“你这纯粹是自己作的,现在收拾收拾不是能看了吗?你自己照照镜子,大眼睛双眼皮高鼻梁鹅蛋脸,还想要什么样的长相。以后买点好衣服,减个肥,护理下皮肤,化个妆,戴上隐形眼镜,走路把背挺直了,绝对是中上美女。”
  金小楼惊喜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真的吗,我还有大美女的底子?”
  梁诗梦鄙视地看了她一眼:“你当年天天穿校服、扎着猪尾巴头发、趴在桌上从来不抬头的时候都有人暗恋你。连你都觉得自己丑,我岂不是没脸活了。”
  金小楼双手捧心:“真的吗,谁暗恋我啊?如果是歪瓜裂枣就不用跟我说了。”
  梁诗梦讶异道:“我说笑而已,你当真啦?”
  金小楼:……
  梁诗梦:“我有时候挺恨我爸妈的,如果他们不是超生了我弟弟,我就是一个父亲是国企中层、母亲是资深教师的城市独女了,如果再出国留个学,就是嫁给县长家的公子也不是不可能。”
  金小楼想了想:“你喜欢谈守礼?”金小楼是个晚熟的女生,没怎么注意过谈守礼,只知道他是县长家的公子,高三念了半年就出国留学去了。
  谈守礼长得只是有点小帅,但理着时尚发型,穿着名牌衣服,头顶着县长公子的光环,魅力加成就是百分之一百,百分之一百啊。每天晚上宿舍座谈会必然要提一次这个名字,听得金小楼都生理性反胃了。
  梁诗梦:“只是想想而已,当时学校里喜欢他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我算什么呢?再说
  我也不是真的有多喜欢他,只是这山望着那山高而已。如果我嫁给了他,再见到劳斯莱斯那
  帅哥,说不定又意难平了?”
  金小楼拍了拍梁诗梦的肩膀:“你不开心的时候就想想我呗,我有三个老人要养,谁敢
  娶我。”
  眼看着约定的时间要到了,梁诗梦拔下了车上的钥匙,“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咱去聚会吧。”
  两人到的时候,ktv的大包厢已经聚了二十来人,班长李涛正拿着话筒唱友谊地久天长。
  梁诗梦、金小楼刚进去,就见中间的茶几上摆着一堆白酒、红酒、啤酒、果汁,里面的人起哄声响成了一片:“喝酒!喝酒!……”
  梁诗梦豪气干云地放下了包,“怎么喝。”
  李涛指了指倒好酒的杯子,“单身的喝白酒、正恋爱的喝红酒、结婚的喝啤酒、离婚的喝果粒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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